
3、明代刘侗在《帝京景物略》中记载说:“正月八日,石磴巷放生,笼禽雀、盆鱼虾、筐螺蚌,罗堂前,僧做梵语,数千相向,纵羽空飞,孽着落屋上,移时乃去,水之类投皇城金水河中网罟笋饵所希至。”
4、初八放生,不仅体现了古人尊重自然万物和谐相处的品德,也表达了新春之始企盼世间各种生物兴旺发达的美好愿望。
5、农历正月初八是“顺星节”。这一天,我国民间有祭拜顺星的习俗,希望在新的一年里全家平平安安、顺顺当当。
6、天津社科院教授王来华介绍说,顺星又叫“祭星”“本命星”。依照道教和星象家的说法,每人每年都有一位值年星宿,而每年正月初八为诸星君聚会之期,故在这天祭祀星君(即顺星),便有可能获得星君的垂佑。因此,人们到白云观星神殿(即元辰殿)去烧香顺星。但不论是否去庙里进香,是日晚间,天上星斗出齐后,各家都要举行一个顺星的祭祀仪式。
7、王来华说,祭星时,家中不论尊卑长幼,全体参加。尤其是本命年生肖的人,在当天晚上不得外出,必须守灯,直至灯熄,方能消灾解难。祭祀时,由长辈主持,燃烛上香,全家按尊卑长幼次序三叩首,肃立十分钟左右,待香烛将尽,再依次三叩首。祭星时,还要在案头、灶台、门槛、锅台等处各点燃一盏“金灯(黄灯花)”,谓之“散灯花儿”,有辟除不祥之意。仪式结束后,全家要聚在一起吃一顿元宵。
8、民俗专家说,如今,随着时代的发展,“顺星”习俗已被很多人忘却。资料来源:《民俗专家说,正月初八“顺星节”民间有祭星祈福习俗》
9、丰子恺先生一生笔耕六十余年。在这六十多年内,有一部作品前后相继创作的过程长达四十六年(一九二七至一九七三),这就是《护生画集》。自《护生画集》第一册于一九二九年二月问世以来,该画集(全套六册)在佛教界、文艺界和广大普通读者中广泛流传,影响深远。它是佛教界、文艺界诸位先贤、大师们绝世合作的结晶,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文化精品。
10、护生画缘起于一九二七年。是年秋,弘一大师云游至上海,住在丰子恺家里,他俩遂商定了编绘《护生画集》的计划。丰子恺晚年曾写过一篇《戎孝子和李居士》的随笔,文中写道:“我的老师李叔同先生做了和尚。有一次云游到上海,要我陪着去拜访印光法师。文学家叶圣陶也去……叶圣陶曾写一篇《两法师》,文中赞叹弘一法师的谦虚……印光法师背后站着一个青年,恭恭敬敬地侍候印光,这人就是李圆净。后来他和我招呼,知道我正在和弘一法师合作《护生画集》,便把我认为道友,邀我到他家去坐。”查《弘一大师永怀录》,内收叶圣陶《两法师》一文,文末所注写作时间是“一九二七年十月八日作”。所以丰子恺与弘一大师合作护生画的编绘是从一九二七年就开始了。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十月二十一日(农历九月廿六),丰子恺在上海的家中举行仪式,拜弘一大师为师,皈依佛门。他们朝夕相处,在此前后商量合作《护生画集》,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。
二、为什么草鱼不能放生
1、抗战爆发后,弘一大师居闽南,丰子恺则避寇内地。一九三九年,丰子恺为纪念弘一大师六十寿辰,开始着手绘作《护生画》的续集。第一册既然是五十幅纪念五十岁,那么续集纪念六十岁,自然就应该是六十幅了。丰子恺作画完毕,由宜山寄往泉州,请弘一大师配上文字。大师见续集绘出,非常欣慰,他给丰子恺写信曰:“朽人七十岁时,请仁者作护生画第三集,共七十幅;八十岁时,作第四集,共八十幅;九十岁时,作第五集,共九十幅;百岁时,作第六集,共百幅。护生画功德于此圆满。”
2、丰子恺收到此信,私下就想:其时寇势凶恶,自己流亡在外,生死难卜,但法师既已有此嘱托,又岂敢不从呢?因此他在复信中表示:“世寿所许,定当遵嘱。”
3、《续护生画集》(即《护生画集》第二册)由开明书店于一九四○年十一月出版,夏丏尊先生作序,文字仍由弘一大师书写。弘一大师还为续集写了《跋文》:“己卯秋晚,《续护生画》绘就。余以衰病,未能为之补题。勉力书写,聊存遗念可耳。”
4、由此可知,此时弘一大师已年迈体虚。大师抱病书写,为的还是《护生画》的完满。他自知不能再看到《护生画》后几册的出版,于是他在一九四一年先后给李圆净、夏丏尊写信,要求他俩召集有关人士帮助丰子恺完成后几集的编绘工作,并从取材、编排、风格诸方面都作了详细的交代。他在致夏丏尊信中说:“《护生画》续编事,关系甚大。务乞仁者垂念朽人殷诚之愿力,而尽力辅助,必期其能圆满成就,感激无量。”
5、弘一大师终于没有等到计划实现的那一天,过早地于一九四二年十月在泉州圆寂了。数年之后,夏丏尊先生于一九四六年病逝,李圆净居士于一九五○年左右离世。《护生画》功德圆满的使命落到了丰子恺一个人身上。
6、《护生画集》前两册出版以后,社会反响热烈。尤其是在佛教界,更是广泛流传。诸如大中书局、大法轮书局、大雄书店、佛学书局等佛教出版机构,皆相继印行。据我所知,仅《护生画集》第一册就有十五种版本之多。其中有的注明出版者,有的没有注明。而就印数而言,每种版本每次印刷,少则一千五百册,多则五千册,这些数字相加,《护生画》流布之广可想而知。这样的发行量在当时的出版界是很少有的了。此外,还有几种英译本问世,如中国保护动物会于一九三三年八月初版的由黄茂林翻译的英译本,首次印数也达一千五百册。
7、当然,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赞颂护生画的,社会上对《护生画集》有异议的意见也时有所见。其中,丰子恺与曹聚仁的论争是最具代表性的。
8、丰子恺与曹聚仁原是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同学。抗战爆发后,丰子恺在避寇逃难途中,曹聚仁又在浙江兰溪老家接待过丰氏一家,并请丰家吃了顿饭。然而此后,丰、曹却绝交了,原因就出在对护生画的态度上。曹聚仁在《朋友与我》中说:“后来……《中学生》复刊了……我就把旅途所见……一一都记了下去。也说了子恺兄的愤恨之情。大概,我引伸了他的话:‘慈悲这一种概念,对敌人是不该留存着了。’……哪知……子恺兄看了大为愤怒,说我歪曲了他的话,侮辱了佛家的菩萨性子。他写了一篇文章骂我……”
9、曹聚仁此处所述“骂”他的文章即指丰子恺发表在《少年先锋》上的《一饭之恩》。丰子恺写此文,缘于听人说:“曹聚仁说你的《护生画集》可以烧毁了!”而发表了他对护生画的见解:“他们都是但看皮毛,未加深思;因而拘泥小节,不知大体的。《护生画集》的序文中分明说着:‘护生就是护心。’……救护禽兽鱼虫是手段,倡导仁爱和平是目的。”丰子恺又说:“我们为什么要‘杀敌’?因为敌人不讲公理,侵略我国,违背人道,荼毒生灵,所以要‘杀’。故我们是为公理而抗战,为正义而抗战。我们是‘以杀止杀’,不是鼓励杀生,我们是为护生而抗战。”
10、丰子恺在另一篇文章《则勿毁之已》中又说:“顽童一脚踏死数百蚂蚁,我劝他不要。并非爱惜蚂蚁,或是想供养蚂蚁。只恐这一点残忍心扩而充之,将来会变成侵略者,用飞机载了重磅炸弹去虐杀无辜的平民。故读《护生画集》,须体会其‘理’,不可执着其‘事’。”